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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瑾   岩

编辑 | 汤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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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全球疫情依然严峻，各国纷纷提倡接种新冠疫苗，以期建立群体免疫，阻断新冠病毒传播。近日来，中国出现了新冠病例多地散发，以及数量上升的态势。中国国家卫健委公布的数据显示，国内近期疫情呈现出老年人居多和青少年病例多发的特点。散发病例中不同年龄段的学生感染情况，引起了各地教育部门和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 [1,2] 。

在新冠大流行下，未成年人群体如何应对挑战？是否可以通过接种疫苗，抵抗新冠病毒的感染风险？这些问题不仅关系到学校层面的防控，也牵动着亿万家长的心。

儿童和青少年传播力更强

2021年1月18日，《柳叶刀-传染病》杂志发表了一项大型回顾性队列研究，题为 “武汉市SARS-CoV-2的家庭传播及其易感性和传染性的危险因素：回顾性观察研究”（下称 “武汉市新冠回顾性研究”）[3]，聚焦2.7万户武汉新冠病毒家庭内的病毒传播特征，发现在家庭内婴幼儿和青少年对新冠病毒的易感性较老年人群更弱，儿童和青少年感染后患重症的可能性也小得多，但他们一旦感染容易出现症状，而且将比成人更具传染性。

具体而言，婴儿比年龄大的孩子更易被感染。在婴幼儿和青少年群体中，0-1岁婴儿的感染几率更高，是2-5岁儿童感染风险的2.2倍，是6-12岁儿童感染风险的1.53倍。在对他人的传染性方面却恰恰相反。在相同的暴露时间下，20岁以下的儿童和青少年更容易将新冠病毒传播给他人，传染力是60岁以上人群的1.58倍。

针对儿童传染性较高的原因，该研究解释称可能是由于儿童接触其他人的频率更高。《科学》杂志在2020年4月发表过一项研究，分析了武汉和上海在新冠爆发前和爆发时的接触者调查数据以及湖南省的接触者追踪信息，发现0-20岁年龄段和30-50岁年龄段在人与人的接触频率高于任何其他年龄段 [4]。

另外，“武汉市新冠回顾性研究” 的论文作者也指出儿童的传染性可能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在这一研究中得出儿童的传染性高于成人的结论，主要限于家庭成员多于三人的家庭。因此，儿童传染性的问题值得进一步研究。

该研究还建议在决定重新开放学校时，应仔细考虑家庭中儿童较高传染性的问题。由于婴儿易受感染，应优先照顾婴儿的疫苗接种 [3]。不仅如此，还需要对符合条件的儿童以及婴幼儿看护者及时进行疫苗接种。

根据美国儿科学会（AAP）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29日美国儿童患新冠人数已经超过200万 [5]。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指出，一些儿童会因新冠病毒而病重，可能需要住院治疗、重症看护或呼吸机帮助其呼吸，少数情况下也可能致死。而且，1岁以下的婴儿及患有特殊基础疾病的儿童更可能因新冠肺炎而病重 [6]。

因此，必须认真对待儿童和青少年感染病例，其不仅会危害儿童和青少年的身心健康，还可能会加速家庭间代际传播，存在第二波疫情暴发的风险。

新冠病毒变异株对儿童的感染性尚不明朗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一些研究发现儿童似乎比成人更不容易患新冠 [7-9]。根据《自然》杂志报道，英国利物浦大学流行病学家卡鲁姆·森普尔（Calum Semple）解释这种现象可能是由于内在的生物学差异，新冠病毒利用呼吸道上的ACE2受体锁住宿主细胞，成年人在整个呼吸道中都有这些受体，但儿童可能只在上呼吸道中才有 [10]。

那么，随着新冠病毒的不断变异，其对儿童的杀伤力是否增强？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尚不清楚。一项发表在预印本medRxiv上的研究显示，针对11月在英国首次发现的新冠病毒变异株（现称为B.1.1.7），检测了在2020年10月至2020年12月5日之间收集的1,904个B.1.1.7变异株全基因组的采样时间和地点，并结合了同期收集的48,128个基因组的遗传背景，得出儿童感染B.1.1.7变种的情况比其他年龄组的人更严重，这冲击了上述儿童不易患新冠的观点 [11]。

但也有研究提供了相反的结果。2021年1月，英国公共卫生局的一份报告称，在已经传播的几十个国家中，B.1.1.7变种的传播模型和新冠病毒没有什么不同，尤其是10岁以下儿童将B.1.1.7变异株传染给其他人的可能性大约只是成年人的一半 [12]。

一方面，现在还不能确定新冠病毒变异株对儿童的影响；另一方面，随着新冠病毒流行加速，感染新冠的儿童数量不断蹿升。所以，儿童究竟对新冠的易感性以及传播性如何，仍然需要进一步研究。

儿童、青少年何时能够接种新冠疫苗？

目前，全球仍然没有关于儿童和青少年新冠疫苗接种的临床数据正式发表。而已经获批的疫苗主要针对针对16岁或18岁及以上人群接种，如在美国、英国等多个国家上市的两款mRNA疫苗，辉瑞 /BioNTech新冠疫苗适用于16岁及以上人群，Moderna新冠疫苗针对18岁以上人群 [13]。目前这两个疫苗厂家正致力于让更低年龄层人群能够接种疫苗，辉瑞/BioNTech面向12~15岁年龄段 [14]，Moderna面向12-17岁年龄段的志愿者进行临床试验 [15]。

此前，中国已经展开重点人群接种，截至2021年1月26日，全国接种新冠疫苗达2276.7万剂次 [16]。那么，儿童和青少年何时能够接种新冠疫苗？也成为密切关注的焦点。

2021年1月15日，国药集团中国生物董事长杨晓明在接受央视和新华社采访时表示，“目前研究观察，不同人群中未发现明显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差异。我们已获取的确切临床数据显示，3-17岁青少年都可以打，安全性没有问题。需要注意的是3-5岁的孩子，因为免疫系统仍在发育期，所以打疫苗时还要慎重密切观察，很快这部分人群也有望接种上新冠病毒灭活疫苗” [17]。2021年1月16日，中国生物方面表示，已经完成了3-17岁整个年龄段的系统临床试验，目前正在数据整理阶段，之后会向中国药监部门申报 [18]。不过，在采访中杨晓明并未透露儿童和青少年受试者的具体人数和接种要求。

2020年12月22日，美国华盛顿儿童国家医院的儿科传染病主任罗伯塔·德比亚斯（Roberta DeBiasi）接受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采访时说道，“现在已经发布的辉瑞/BioNTech和Moderna这两种疫苗，在16至18岁人群中的表现与老年人非常相似。如果我们看一下实际的副作用，在儿童群体中会更明显，这意味着他们对疫苗的免疫反应更为强烈。因此，很有可能他们实际上需要的剂量更低，这些都是需要进行评估的。”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