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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即将接近尾声，美国总统特朗普发布的 “保持社交距离至4月30日”的期限将要到来。未来，社交距离是否应继续保持？恢复正常社会经济秩序的关键是什么？美国防疫之路将如何走下去？近日哈佛大学发布的一份介绍美国抗疫路线的报告试图对以上问题做出回答。4月20日，美国首个动员和重新开放美国经济的全面行动路线图在哈佛大学埃德蒙·萨夫拉伦理（Harvard’s Edmond J. Safra Center for Ethics）中心官网发布，由45名经济学家、社会科学家、律师和伦理学家共同编写。该报告称，从现在开始至8月份，美国需要进行大规模检测、接触者追踪与有支持的隔离（Testing, Tracing, and Supported Isolation，TTSI），以实现社会的逐步恢复 [1]。TTSI计划的关键在于加强对新冠病毒的核酸检测，从而对新冠肺炎患者提供治疗或支持隔离并抑制新冠肺炎疾病。报告建议，要在6月初之前每天进行500万次检测，以确保安全的社会开放，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好在7月下旬）增加到每天2000万人，以充分恢复经济并保持开放。这一建议的背景是，研究者认为通过每天相当于感染人数大约20倍的检测来控制传播，例如如果在40%的基本劳动者中，有千分之一的患病率，那么一旦每天能检测200万人，就应该能够用非常强的预警技术完全稳定传染。报告同时称，检测必须与仔细监测传染率和流行率相结合。● 阶段一：减缓疫情蔓延，稳定基本行业。使约占总劳动力40%的短期基本工人重返工作岗位；提高检测能力至每日检测200万人，以覆盖所有基本的工作人员；对人们进行再培训以取代感染新冠病毒的基本劳动力；建立一个流行病检测委员会和有关机构；加快个人防护装备（PPE）生产和疫苗研发等。该阶段从现在开始，需要持续2个月。● 阶段二：扩大基本劳动力规模，维持温和的社交距离保持措施。把恢复劳动力从占总数的40%扩大到70%，重点使中长期基本工人复工。有可能放松最极端的保持社交距离措施，但禁止大型公共集会等措施继续存在。该阶段需要持续1个月。● 阶段三：结束集体居家隔离困境。10%无法在家工作的工人重返社会，不参与正规经济的弱势群体纳入测试方案，暂时放松监管，允许对非重要行业进行必要的防疫措施修改。该阶段应该持续1-2周。● 阶段四：社会全面开放。让20%的家庭工作者重返工作岗位，重新开放学校，并监测患病率。该报告指出，前三个阶段的检测必须是定量且免费的，第四阶段的检测则由私人保险基金资助，以此筹集的资金用于支持公共基础卫生建设。对于TTSI计划的预算，报告指出，两年内花费500亿到3000亿美元。然而，若仅仅依靠保持社交距离直至疫苗出现，那么美国经济就会断断续续停摆12到18个月，按照每月1000亿至3500亿美元经济成本、且不考虑高危人群和弱势群体的生命损失与社会结构磨损来计算，耗资将达数万亿。与此相比，TTSI计划可以大大降低经济损失。该报告称，TTSI计划的巨大价值在于，它将防止社会开放-关闭的循环，使已关闭的经济区域稳步重新开放，保护一线工人，并在疫苗出现之前将新冠病毒控制到可以有效管理和治疗的水平。该报告主要作者之一、哈佛大学埃德蒙·萨夫拉伦理中心主任丹妮尔·艾伦（Danielle Allen）在该中心官网的新闻稿中表示，该路线图是第一个在操作层面展示如何扩大新型冠状病毒测试的计划，以便安全地重新开放经济，同时维护美国保护公民权利和自由的基本民主原则。“这一路线图是既遏制病毒又恢复生机勃勃的经济生活的唯一办法。从长远来看，它使我们能够建立具有大流行病复原力的基础设施，在下一次健康危机或灾难来临时为我们提供良好的服务，同时改善社区健康状况。” 艾伦补充道 [2]。那么，如何提高现有检测能力？该报告提供了两种可能途径：扩大现有的测试生产、分布、样本收集和分析方法，简化检测过程。具体而言主要包括利用 “唾液包” 等简化的样本收集，建立快速收集和分发样本进行测试的运输物流系统，建立日检测100万次的大型检测实验室，建立快速传输测试结果的信息系统等。而对于可能出现的检测能力或达不到要求这一情况，该报告提出了替代方案：重新恢复保持集体社交距离，或每周进行两次对整个人群的随机测试，每次需要检测3600万人次。目前，与德国、韩国等国家将与确诊感染者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员做全面排查不同，美国对于新冠病毒的检测仅限于诊断用途，从优先级别上来说，首先是有发烧、咳嗽和呼吸困难等症状并已经住院的患者，其次是老年人、需要长期护理并表现出症状的患者和有症状的急救人员等高风险人群，再次是表现出症状的个人等 [4]。据实时数据网站 worldometers，截至4月26日，美国总共进行了大约547万次新冠病毒测试。据CNN报道，美国每日可检测的人数约15万次[3]。虽然美国已经紧急授权多个诊断检测系统，缓解了积压的检测压力，但是检测所需的材料短缺也掣肘了检测能力的进一步提升，美国已有多州报告了从化学试剂到拭子等测试所需的材料持续短缺问题。由此，美国通过大力提高新冠病毒检测能力以推进TTSI计划或面临重大挑战，重新恢复保持社交距离等替代方案或许更为现实。
参考资料
[1]Roadmap to Pandemic Resilience: Massive Scale Testing, Tracing, and Supported Isolation (TTSI) as the Path to Pandemic Resilience for a Free Society. https://ethics.harvard.edu/covid-19-response
[2]https://ethics.harvard.edu/news/nation%E2%80%99s-first-bipartisan-operational-roadmap-mobilizing-and-reopening
[3]https://edition.cnn.com/2020/04/21/health/millions-of-tests-report/index.html
[4]https://www.cdc.gov/coronavirus/2019-ncov/downloads/priority-testing-patients.pd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