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西非再次遭受埃博拉病毒袭击。这种传染病非常可怕，2014年疫情大爆发时，有超过11万人被无情夺去生命。但至今，人类在与它的斗争中仍然显得力不从心，因为尚未找到抗击埃博拉的有效药物。

意外的是，一种抗流感病毒的处方药法匹拉韦（favipiravir）竟治愈了一位被埃博拉病毒感染的护士。这可谓是这场斗争中的一个新惊喜！现在，作为疫情主战场的刚果已批准使用这种药物来治疗埃博拉患者。

撰文 | 何东明

编辑 | 金庄维 弛木

埃博拉原本是非洲一条河的名字，但1976年非洲大地上暴发的一种烈性传染病使它成为了一种新病毒的称谓。埃博拉出血热是由埃博拉病毒引起的一种出血性传染病，主要通过接触病患或感染动物的血液、体液、分泌物和排泄物等传染，临床表现为突起发热、出血和多脏器损害等严重症状。这种疾病具有高传染性，而且死亡率高达60%。从1976年发现至今，即使国际上众多科研团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来开展研发，也没能找到有效的抗埃药物。令人欣喜的是，2018年6月4日，刚果政府宣布，批准使用法匹拉韦来治疗埃博拉病毒感染患者，以期从死神手中挽救这种烈性传染病的患者生命。

有趣的是，这种新批准的药物原本并不是用于治疗埃博拉病人的处方药。法匹拉韦原本用于对抗流感病毒，于2014年3月在日本获批，商品名为Avigan。研究表明，法匹拉韦在体内可转化成其磷酸化的活性形式，通过充当病毒RNA聚合酶的底物来产生竞争性抑制作用，从而实现阻遏病毒增殖的效果。

埃博拉病毒与流感病毒同属于RNA病毒。还有研究表明，在细胞水平与动物模型上，法匹拉韦具有抗埃博拉病毒活性。因此，在一次特别危急的情况下，医护人员尝试使用了一些可能有效的抗病毒药，来治疗一名被埃博拉病毒感染的法国护士，其中就包含法匹拉韦。他们意外地发现，法匹拉韦对治疗埃博拉疾病有效。

埃博拉病毒（图源：popsci.com）

其实早在2014年8月，由于非洲埃博拉疫情一度紧张，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就已准备加速审批法匹拉韦作为抗埃博拉病毒药物的临床试验。研究也发现，包括流感病毒在内的许多病毒，都不容易对法匹拉韦产生抗药性。鉴于此，经世卫组织评估，感冒药法匹拉韦，以及其他四种实验性药物（单克隆抗体混合物Z-Mapp，REGN和mAb 114，以及抗病毒药物remdesivir）将在刚果被允许用于治疗埃博拉患者。

世卫组织发言人表示，这是首次在埃博拉疫情爆发期间提供这种治疗，因为在这种具有高致死率特征的传染病爆发的情况下，对个体患者提供未进行完整临床试验的实验性药物来进行疾病的干预，这在人道主义上也是适当的。

不过，世卫组织于2018年5月发布的评估报告显示，根据现有数据，法匹拉韦对抗埃博拉的效果还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此外，法匹拉韦也存在致畸形突变的风险，因此在治疗埃博拉患者时候需要谨慎使用。

其他的新希望

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参与，美国马普生物制药公司研发的实验性药物Z-Mapp，是一种靶向埃博拉病毒的人鼠嵌合抗体。临床前试验发现，它可治愈全部18只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猴子。虽然只作为实验性药物，但在其后的抗埃战斗中，Z-Mapp治愈了三名埃博拉病毒感染者，一名英国护士和两名美国医护人员。世卫组织的评估报告显示，Z-mapp的疗效高于风险，但由于运输和供应等问题难以进行大规模推广使用。

中国在研制抗埃博拉病毒药物方面也取得了不小的突破。2015年3月，由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研发的MIL-77，一种与Z-Mapp类似的小分子抗埃博拉病毒药物，成功治愈了一名支援疫情地区的英国女医务兵。

还有报道称，中国科研人员历时5年研制的一种小分子化学药物jk-05，也能通过选择性地抑制埃博拉病毒RNA聚合酶，从而抑制病毒的复制。研究表明，在细胞和动物水平感染试验中，该药表现出抗埃博拉病毒活性。

尽管MIL-77和jk-05具有抗埃博拉病毒的活性，且有个别成功的治疗案例，但目前都只允许在危急情况下使用。

参考资料

[1] Favipiravir as a potential countermeasure against neglected and emerging RNA viruses, Antiviral Research (2018), doi: 10.1016/ j.antiviral.2018.03.003.

[2] Can this flu drug really stop Ebola in its tracks? https://www.popsci.com/flu-drug-ebola

[3] ZMapp, a New Drug Treatment for Ebola Virus Disease. https://www.medicinenet.com/zmapp_new_drug_treatment_for_ebola_virus_disease/views.htm

[4] British medic declared free of Ebola https://www.bbc.com/news/health-32088310

[5] Notes for the record: Consultation on Monitored Emergency Use of Unregistered and Investigational Interventions for Ebola Virus Disease (EVD) http://www.who.int/emergencies/ebola/MEURI-Ebola.pdf?ua=1

文章头图及封面图片来源：cfr.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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