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在禁止有害农药方面,落后于其他大型农业经济体
撰文 | Nathan Don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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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前,美国在农药管理方面引领世界。但如今,发表在 Environmental Health 的研究发现美国现在仍然在使用许多在欧盟、中国和巴西被禁用或逐步淘汰的农药。在接下来的分享中,该研究的作者Nathan Donley 将会与我们分享他的研究成果,探讨依赖民众自愿停用农药的非官方政策如何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如果我告诉你美国还在使用许多在欧盟被禁的农药,你或许不会感到惊讶。但是,如果他们使用的是在中国或巴西也同样被禁止了的农药呢?
或许许多人都仍然记得,在20世纪60到70年代,Rachel Carson的《寂静的春天》促成了美国成立了环境保护局(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EPA),改革了国家的农药相关法律。随后的几年中,EPA展开了一系列活动——禁止了DDT、阿尔德林与毒杀芬这些农药;开始了对农业化工企业进行监管,并抵御了由于惹怒这些企业而带来的法律挑战。EPA利用它新建立的权威迫使这个缺少法律约束的行业开始采取常识性安全和健康措施,从而保护了无数人类和动物的生命。
自此,世界上的许多国家也开始效仿美国,加强了自己的农药监管。但是,现在美国的领导地位显著下降,其中显而易见的很大一部分不在于EPA做了什么,而在于它们没有做到什么。
四大经济体比一比
拥有大规模农业经济体系的国家倾向于使用大量的农药。世界上最大的四个农业经济体(美国、欧盟、中国与巴西)就是这种情况。比较这些国家的监管机构是否成功地禁止了那些最有害农药,是可以区分哪些国家在进步,哪些国家更落后的一种方式。
我最近比较了这四个主要农业经济体中超过500种农药的批准状态,发现美国仍然在大量使用在欧盟、中国和巴西被禁止或逐步淘汰的室外用农药。具体的用量才真正令人震惊:美国每年在使用已因过于危险而被欧盟禁用的农药3.2亿磅、被中国禁用的4千万磅、被巴西禁用的2.6千万磅。
研究发现,受EPA批准却被其他三个国家及地区中两个以上禁止的农药超过十几种。在美国,这些农药中的大部分在过去的25年内都没有明显的使用量减少。
不是一般的农药
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那些被多个其他监管机构禁止、在美国却仍然被批准的农药并不是那些相对无害的农药。
这些农药中的五种:地散磷、百治磷、甲拌磷、特丁硫磷和脱叶磷,属于神经毒性有机磷酸盐。这类药品曾被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化学战。而另外一种百草枯是当今还在使用的农药中急速致死性最强的之一:仅一汤匙大小的剂量就足以杀死一名成年人类。
这些农药造成的急性伤害只有一小部分被上报到了政府机构和有毒物质控制中心。此外,除了即时出现的急性伤害,列表中的其他农药还有更多间接的影响。在美国,许多果树上使用了医学上重要的抗生素土霉素和链霉素来应对细菌病害。最近EPA扩大了它们的许可范围,这一做法几乎保证了它们作为农药的使用将比作为人类药品的使用范围更广。这一举措可能加速人类病原体的抗药性发展,因此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和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对此强烈反对,然而EPA还是推行了这一举措。
自愿参与请举手好吗?
与美国相比,这些其他国家在禁止农药方面有着一个关键的不同,可能就是这个关键不同在结果的差异中起了主要作用。美国主要使用自愿的、业界自主发起的方式来禁止农药。这一方式与欧盟,巴西和中国主要采用的非自愿的、监管机构发起的禁止方式明显不同。在过去的二十年中,美国的农药生产商自愿性地淘汰了近60种农药。而在这期间,EPA主动取消的农药数目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自愿取消可以是谈判的产物,因此这不一定代表着真正的“自愿”行为。然而,许多自愿取消只是根据简单的经济学原理而非人类或环境健康的需求进行的商业决策。此外,如果几乎监管机构决定禁止的每一种农药都要通过“谈判”的方式来取消,那么这很可能意味着监管体系已经坏掉,而农药生产商的权利过大。
失落国度
曾经有着世界上最强有力农业监管法律的国家现在要依靠企业自主消除最恶性的农药,这说明什么?企业告诉我们,我们需要继续在食物上使用这些农药,否则就会面临饥荒,这有说明我们的企业是什么样的?如果世界上最成功的农业经济体们和我们种植相同作物、处理相同虫害时都没有使用这些危险的农药,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继续在美国使用它们。
在20世纪70年代,EPA意识到了禁止当时那些最危险、最持久污染的农药的重要性;你我都获益匪浅。50年后的今天,有广泛的科学共识发现一些曾被视作“安全替代品”的农药其实十分危险、不能被安全地使用。其他国家都在不同程度上采取措施来禁止这些最危险的农药,而美国却还在依靠着农药生产商来管理自身。这真是一个令人失落的寂静之境。
注:本文转载自BMC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