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14日，美国阿拉巴马州通过一项严格的堕胎禁令。

撰文 | Giuliano Russo & Sonia Cheml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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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堕胎合法的国家，选择在正规的医疗机构进行堕胎通常最为安全。然而，仍有许多妇女无视风险，选择在非正规的医疗机构进行堕胎。最近在BMC Women's Health 上发表的一篇系统综述定性探讨了这一不合常规的选择背后的原因。在接下来的分享中，该综述的作者讨论了他们的研究结果。

在非正规部门堕胎有什么风险？

虽然许多国家已经将堕胎合法化，但是无论是在高收入国家还是在低收入国家，妇女通常仍会选择去非正规的医疗机构终止妊娠。非正规部门堕胎（Informal sector abortion，ISA）本身并不一定代表不安全，尤其是当由熟练的医生使用安全的药物进行操作时，这种选择实际上是安全的。但如果医生的操作不遵循临床指南，就会带来较高的手术并发症风险，例如出血、肾衰竭、不育、内脏器官创伤，在某些情况下甚至会导致死亡。因此，ISA是造成全球孕产妇死亡率和发病率负担的一个重要因素。

我们做了什么?

在最近发表的系统综述中，我们查阅了所有以英语和法语发表的的定性证据，这些证据均探讨了在高收入和低收入且堕胎合法的国家中妇女决定选择在ISA进行堕胎的原因。我们发现1998~2018年间在10个国家/地区共开展了16项研究，其中包括5项在撒哈拉以南非洲以及北爱尔兰、英国、香港、柬埔寨和美国开展的研究。13项研究招募了已接受或试图接受ISA的女性，而其他研究则是基于实践中二手数据的分析。

我们的发现

我们调查的这些研究证实了ISA是一种普遍现象的定量证据。虽然这些妇女都很了解ISA相关的医疗风险，但是出于对正规医疗机构堕胎的保留态度，使得她们忽略了对医疗安全的担忧。

选择ISA主要有10个原因，包括医务人员的隐私和态度、正规堕胎的费用以及操作的及时性等。其中13项研究将对合法医疗机构中隐私方面的担忧列为关键原因，其中10项研究将与合法堕胎服务相关的费用列为一大问题。其他较多提及的原因包括缺乏对堕胎法律的了解，以及研究参与者们普遍认为堕胎不合法（即便其确实合法！）。其中一些研究指出，孕妇害怕工作人员操作不当和工作人员不愿意提供堕胎或转诊，也是阻碍她们寻求合法堕胎的原因。另外，在一些研究中还提到孕妇倾向于在家中自我管理堕胎以及对服务及时性的偏好也是其选择ISA的原因之一。

非正规部门堕胎：概念示意图。Chemlal and Russo, 2019

这项研究的一个重要发现是存在两种寻求ISA的途径。第一种途径是，孕妇首先在正规医疗机构寻求合法堕胎，只有在无法通过合法途径堕胎时才转向非正规部门。

第二种途径是，孕妇由于上述种种原因没有首先试图寻求合法的堕胎服务，而是直接寻找ISA；对于这些孕妇来说，ISA是她们所认为的正常堕胎途径。在多次堕胎失败后或者堕胎后出现并发症时，她们最后才会选择去正规部门堕胎。

在研究参与者中，不安全堕胎并不是仅仅从医疗和身体安全的角度来考虑，还会从社会和经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不保护妇女隐私的堕胎机构被认为是不安全的。这主要是由于社会对堕胎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是负面的，并且可能造成严重后果（如失去工作和被周围的人冷落等），这阻碍了孕妇公开去寻求终止意外妊娠的服务。

研究的重要意义

要想阻止不安全堕胎，我们需要全面了解决策过程每个阶段背后的所有驱动因素。这些因素包括意外怀孕的原因，寻求堕胎的初步决定，对操作提供者和操作方法的选择，以及堕胎后的护理寻求。

很多研究倾向于几乎完全关注禁止堕胎的国家，而忽视了堕胎合法国家中的ISA问题。我们通过这项系统综述填补了这一知识差距，并明确了正规医疗机构中所存在的问题，正是这些问题在某些情况下促使孕妇转向了ISA。同时我们还发现，在北非、中东、南美洲、东欧和中亚等地区，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太少了。

对未来工作的启示

我们还强调了一些可能进行干预的领域。 例如，我们在综述中讨论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妇女的社交网络在形成其堕胎轨迹方面的影响，这意味着有可能通过在这些社区开展教育和宣传活动来解决ISA的问题。

使用药物来自行诱导堕胎是一种危害性较低的选择，也是人们关注的另一个领域。在向妇女提供推荐剂量和给药信息时，有证据表明使用米索前列醇进行自我诱导流产是安全的。在孕早期，妇女倾向于自我管理堕胎。鉴于此，最近有研究关注了妇女对在家中进行堕胎的可接受性的看法；各国政府应当认识到对于意外怀孕，这种堕胎选择越来越受欢迎，因此更要在这方面避免重蹈覆辙，否则真的会很危险！

BMC Women's Health doi:10.1186/s12905-019-07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