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既来知

编辑｜刘楚

●                  　●                   　●

2022年1月21日，香港特区政府开始为5~11岁儿童进行疫苗接种免疫。2月15日开始，科兴克尔来福（CoronaVac）灭活疫苗的接种年龄降至3岁。同时，5~11岁儿童可以预约接种辉瑞复必泰mRNA疫苗。

香港早在去年11月底就已经出现奥密克戎感染病例。也就是说，在奥密克戎变异株突袭香港地区时，广大儿童尚未接受疫苗免疫。

最近，香港大学儿童和青少年医学系教授 Jaime S. Rosa Duque 团队通过调取临床数据分析与报告系统（Clinical Data Analysis and Reporting System，CDARS）电子病历的方式比较了不同呼吸道病毒对0~11岁儿童健康的影响 [1]。

病例数据包括：

结果显示，1147名奥密克戎感染儿童（均未接受疫苗免疫，0~5岁920人）中有4人不幸去世，其中两人致死原因为脑炎，一名九岁儿童患有假肥大型肌营养不良症（Duchenne muscular dystrophy , DMD），死亡率0.35%，高于新冠病毒其他变异株（0%）、流感病毒（0.05%）和副流感病毒（0.04%）。

从重症病例分析，奥密克戎感染病例中有21人（1.83%）入住儿童重症监护室，比例仍高于非奥密克戎新冠病毒（0.14%）、流感病毒（0.79%）和副流感病毒（1.64%）。

从临床表现分析，171名奥密克戎感染儿童出现神经症状，以热性惊厥（Febrile seizure）最为常见（11.60%），比例均高于其他组别；61人（5.32%）出现哮吼（Croup）症状，发病率高于非奥密克戎新冠毒株（0.27%）感染、流感病毒（1.87%）感染，但低于副流感病毒（5.41%）感染。奥密克戎感染引起儿童肺炎的比例和非奥密克戎新冠病毒株不相上下，均远低于流感病毒感染和副流感病毒感染。

仅从研究数据上看，给人的感觉是奥密克戎对儿童的致病性更强，引起的后果更加严重。

但正如论文最后研究人员所描述的，由于奥密克戎引发的第五波疫情发展极其迅速（短短23天间有1147名儿童因感染进行住院治疗，而奥密克戎株出现之前的22个月中，香港地区因新冠病毒感染住院的儿童为737名），而CDARS的数据收集存在一定的滞后，该研究只纳入了二月中的23天的数据，数据分析窗口很狭窄，也有可能在以后的时间里仍有儿童感染病例的加入。

同时，该研究只是纳入了住院病例，而不是全部的儿童感染病例。香港卫生防护中心（Centre for Health Protection）数据 [2] 显示，2022年2月5日至2月28日期间，约有13000名0~11岁儿童感染新冠病毒。若以此为基数，儿童感染新冠病毒后的死亡率约为0.02%。

同时需要提醒的是，该研究只是 “武断” 地将23天的数据归结为奥密克戎感染，并没有对1147名儿童具体的感染毒株进行确定。保守些讲，该研究只是说明2月5日至2月28日期间新冠病毒感染对香港地区住院儿童的健康影响较大。这里就有三个限制条件：时间段、地区和病情。

研究人员提及，先前有研究表明季节性人冠状病毒（huCoVs）感染可使人体产生对新冠病毒感染的交叉保护能力 [3]。而该研究中，5岁以下儿童均没有季节性人冠状病毒感染史，交叉免疫保护力特别是更为持久的T细胞免疫的缺失可能是该群体被奥密克戎感染后情况更加危急的原因。

但最关键的是，这1147名儿童均没有接受任何疫苗免疫。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疫苗免疫的重要性。

虽然迄今尚无疫苗免疫对儿童保护力的确切有效率数据，但前段时间香港大学教授 Benjamin J. Cowling 团队发表的数据 [4] 显示，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老人，只要接种三针新冠疫苗，无论是科兴灭活疫苗还是复必泰mRNA疫苗，防止重症或死亡的效果都非常好，有效率均超过了95%。

该研究调查了香港地区20岁以上人群的疫苗接种情况，并通过疫情监控平台抽取了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3月8日期间的实验室确诊病例信息，综合分析了疫苗接种的有效保护率。

自2021年2月起，香港民众可以选择科兴生产的灭活疫苗克尔来福（CoronaVac）或辉瑞的RNA疫苗复必泰（BNT162b2）进行免疫预防接种。但截止到2022年1月，香港地区70~79岁和80岁以上老年人群的两针剂完全免疫接种覆盖率相对较低，分别为46%和18%；两个月后（3月17日），上面两项数据略有提升，分别达到66%和37%。

从疫苗免疫效果看，两针剂完全免疫对重症发生的预防保护率要明显高于接种一剂量。例如，60岁以上老人接种两针剂克尔来福（CoronaVac）防重症有效率为74.1%，80岁以上老人接种两针剂克尔来福（CoronaVac）防死亡的有效率则为66.8%。与之相对应的，60岁以上老人接种两针剂复必泰防重症有效率为88.2%，80岁以上老人接种接种两针剂复必泰防死亡的有效率是88.2%。

进行第三针剂加强免疫后，两种疫苗的防重症和防死亡有效率均得到大幅提升，尤其是科兴的克尔来福疫苗。具体来说，三针剂克尔来福疫苗的免疫使各年龄段人群的防重症有效率均在96.7%以上，而二针剂完全免疫时80岁以上老人的防重症有效率仅为60.2%；三针剂加强免疫使60岁以上人群各年龄段的防死亡有效率均处于97.2%以上（80岁以上老人高达99.2%），而二针剂完全免疫时80岁以上老人的防死亡有效率仅为66.8%。

从上述数据整体来看，老年人仍是疫苗免疫保护的薄弱群体，而第三针剂主要大幅提升了疫苗对老年人重症和死亡发生的预防保护作用。

这一数据也同样值得儿童群体参考。根据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数据 [5]，截至2022年3月28日，香港3岁至11岁儿童中已接种第一剂新冠疫苗超过316133人，接种覆盖率为60%；接种第二针剂的儿童（3~11岁）总数为94913人，仅占18%。

疫苗免疫仍然是防控疫情最有效的措施，提高人群特别是脆弱人群接种率刻不容缓。